从神圣而柔软、美丽的Psilocybe蘑菇,到斑马驳的伞型毒菌,从墨西哥的山区到美国的街道,从史前到20世纪末,人类一直在探索有效的壮阳药物、精神体验和另外的世界等等。有些植生物是有效的,应当重申,这些植物是能够产生改变动物的生物化学机能能的化学药物。如果它们使我们感到恶心,我们就不会再服用,如果它们们能毒死我们,我们当然也不会服用。但是人类很久以前就学会了“驯服”某些植物,通过合适的方式、合适的剂量来影响人们的感觉和情绪 而不致产生太多不良后果。
万物有灵论与宗教
万物有灵论(animism)信仰动物、植物、岩石、流水等都有内在的精中,并由此获得特殊的特性,这是世界上许多宗教的主题。那些能影响我们对世界的感觉的植物正符合了这种观点。假如植物有精神,那么吃这些植物就会将它们的精神传到吃植物的人身上,植物的精神就会对消费者说话,让他感觉到植物的欢乐,或者给他神奇的力量或视觉享受。
在原始社会,一些人成为这类植物方面的专家,知道什么时候收获,以及在什么条件下使用多大剂量。这些知识靠师徒承传,一代传一代,师傅利用传奇故事来教授学徒基本原理。对这些人的称呼为医药人员,是因为他们熟悉含药的植物,对这些人的称呼为萨满,是由于他们可以从精神世界获取能量,他们在原始社会的地位很高,他们对宗教的起源和现代医药学的起源起了同样大的作用。这些植物对精神的作用、对精神领域和宗教传统的发展以及世界各地的民间传说都有很大影响。
术语学及药品类型
如何称呼这类药物一直是个问题。1931年,莱文(Lewin)把一些能够在我们的意识里产生幻觉的药物称为迷幻药。拍约他、墨西哥蘑菇迷幻药、麦角酸二乙基酰胺都能够产生类似效果。1960年,一些沉溺于迷幻药的服用者称这些药物可以使他们看到内心世界,迷幻剂(psychedelic) 一词广泛流行。词本身表达了一种有益的、幻想的效果,但对于这种作用是否真正有益却有很大异议。由于这种药物优质的致幻作用,产生与事实不符的、甚至可以称为精神病的感觉,它们也被称为拟精神病类(psychotomimetic)药物。这个词暗示这种药物可以产生危险作用并导致神经错乱,这又是一种有争议的结论。在20世纪90年代,支持者又广泛使用一个新名词:entheogen,暗示这东西可以产生精神上和宗教上的体验。有没有一个描述型的、没有偏见的词让我们将这些药物归类,然后再没有偏见地研究它的作用呢?这些药物的共性就是不同程度地产生致幻作用,所以我们就称之为迷幻剂。
致幻剂
尽管我们把所有这些药称为迷幻剂,它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可以按照它们的化学结构、已知的药理性质、在它们的作用下知觉的丧失程度、危险的大小等因素将其分类。我们讨论的第一类就是典型的致幻剂(phantastica):它们在改变人们的感觉的同时还保持与现实世界的沟通。人们在这种药的作用下,一般都能够同时感知“幻觉”世界和“现实”世界,会热衷于讲述他们经历的奇特感觉,并会将这种感觉记忆很久。可以说这些药物产生的是一种纯粹的幻觉而不会对身体产生剧烈的毒副作用。也就是说,过量服用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墨西哥蘑菇迷幻药、酶斯卡灵(一种致幻剂)相对来讲致死的危险不太大。两类最重要的致幻觉药,吲哚和儿茶酚,是按照它们的化学结构分类的。
吲哚类致幻剂
含于血液中的神经递质复合胺的基本经结构被称为吲哚(indole)原子结构。墨西哥蘑菇迷幻药与和LSD都含有这种结构。由于这种原因并且事实上含有这种结构的化学药品品都有类似的致幻作用,我们就把这类迷幻剂称为吲哚类迷幻剂。
麦角酸二乙基酰胺(d-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LSD)
这种声名狼藉的烈性致幻剂在自然界界中是不存在的,在60年代开始为人们所知。尽管此前就有天然的类似吲哚LSD成分的化合物,但是在发现LSD之前它们的致幻作用还不为人所知口。LSD最初是利用从麦角类蘑菇 Claviceps purpurea 中提取的麦角碱合成的。这种蘑菇一般生长于谷粒尤其是黑麦上,误食被感染的谷粒会导致麦角的中毒。
二甲-4-烃色胺磷酸(墨西哥毒菌迷幻剂)
神奇的墨西哥毒菌在宗教仪式"中的应用已有很久的历史。这种东西与帕约他一样,在西班牙人控制了阿玄兹台克(Aztecs)并有计划地毁灭了他们的书籍和教义之后的300年里,在西部几乎失去了踪影。这种毒菌遭到了严厉禁止。它的名称teonanacciti的意思是“上帝的肉”或者“神圣的蘑菇”,这两种名字都与西班牙的神父有直接冲突。
儿茶酚类迷幻剂
这一类致幻剂与吲哚类致幻剂的精神作用非常类似,但它们的结构不同,这些致幻剂都是基于儿茶酚核结构的。这种核组成了胆胺神经递质、降肾上腺素、多巴胺的基本结构。
酶斯卡灵
一种含致幻剂的仙人掌。拍约他(Peyote)(源于阿兹台克语peyotl)是一种无刺、形状像胡萝卜的小型仙人掌,又称为 Lophophora williamsii Lemaire,是生长在里奥格兰德河谷及以南地区的野生植物。它几乎是贴着地生长的,只有灰绿色的像垫子一样的顶部露出地面。
PCP(五氯酚)
50年代,为了寻找一种有效的静脉麻醉剂,帕克(Parke)、戴维斯(Davis)和同伴们一起对许多药品进行了研开究。在动物试验的基础上,他们选择氢氧化1-(1-phenylcyclo hexyl)哌啶(PCP,俗称苯西克定)来做人体试验。猴子试验表明,PCP是一种有效的止痛剂但不会使肌肉放松,也不会催眠。在试验中,动物表现出一种“注意力分散”的感觉,“在对它进行手术时,它东张西望地似乎对手术满不在乎。”1958发表了第一篇关于使用 PCP(商标为 Sernyl)作为64 例外科手术麻醉剂的报告。Sermyl表现出了很好的止痛效果,对血液循环和呼吸系统没有不良影响,也没有产生不规则心跳。10毫克的剂量在2分钟-3分钟内就会使人体丧失痛觉。手术结束后病人对整个过程失去记忆,不记得别人对他讲的话,也没有痛感。而已有的麻醉剂由于对中枢神经的抑制作用,对呼吸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都会产生影响,这种“注意力分散”麻醉剂看起来要更安全一些。但这种药对心理的作用却没能预测到。在用药过程中,一些病人显得过度兴奋,不得不使用另一种麻醉剂。有些病人在药效过后表现得非常狂躁,几乎无法控制。在这篇及以后发表的报告中都指出,许多服用这种药的人在人体知觉和幻觉等现象的方面发生变化,甚至有 15%的病人曾经在服药后的4天内一直保持“长期的精神混乱状态”。在这期间的主要特征为空想、人性丧失、烦躁、沮丧、极端焦虑。
颠茄
阿托品是1831年从能致人死地的茄属植物——颠茄(Atropa belladon-na)中分离出来的毒性成分。它的名字表示其在中世纪以前的两个主要应用。属别(Atropa)表示它的毒性。能致人死地的茄属植物被当时的职业和业余制毒者广泛采用,14枚浆果所含有的毒碱就足以杀死一个人。
Belladonna 是这种植物的名字,含义是“漂亮的女人”,这个名字的来源是这种植物的汁液可以使人的瞳孔放大。有趣的是,古罗马和埃及的女人就知道现代科学家还不知道的事情。20世纪50年代,人们证实,如果用同一个女孩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未服药,一张是服药后来对照的话,就会发现惟一的变化是朣孔变大了,而且大多数人认为瞳孔放大了以后她变得更漂亮了。
天仙子
与剧毒的颠茄和曼德拉草相比,天仙子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这非常奇怪,因为天仙子的药性活跃,同时含有东莨菪碱和天仙子胺。其他这类植物都含有相当量的碱,但只有天仙子在历史中出现过,而且是作为杀死母鸡及其他动物的毒药。
蒲林尼在公元60年说:“大家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喝了四片叶子的汁液,就会把自己忘到一边。”那么哈姆雷特的父亲一定吃了四片以上的叶子,因为毒死他的就是天仙子。
曼陀罗属的植物
曼陀罗属的植物遍布全球,但它们们都不同程度地含有下面要讲的三种碱:阿托品、野芝麻花碱、天仙子胺。它的作用和历史故事也和它的分布一样广博。尽管不能确定中国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利用曼陀罗来治疗伤风和精神紊乱,但由于与佛有关,身价大增。
曼德拉草
一种含有抗胆碱能的化学物质,根部有分支的植物。现已同其他抗胆碱幻觉剂归为一类。人们普遍认为这种植物有激发性欲的功能。
伞形毒菌
伞形毒菌也被称为“苍蝇毒菌”,可能是因为它对苍蝇的作用。它并不毒死它们,但当苍蝇吸食它的汁液后,会昏迷两三个小时。这是一种在世界各地很多草原上都能发现的常见毒菌。而古书中记载,吃5枚到10 枚毒菌就会产生严重的中毒症状,比如肌肉痉挛、 四肢抽搐、像醉酒一样胡言乱语,而且非常激动还伴有活跃的幻觉。然后是身体局部麻痹以及睡觉和做梦。
3500年前,来自北方的古雅利安人入侵并横扫印度,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他们神圣的Soma。Soma文化统治印度宗教和文化很多年,这期间的吠陀经赞美了这些东西的神圣作用。仅在25年前学者才发现并确认Soma就是伞形毒菌。
总结
很多年以来人们都在使用致幻植物,不仅仅是作为药物,还作为精神和娱乐用品。
LSD是一种人工合成的致幻剂,能够改变人们的知觉,提高人们的情绪,这样眼中世界就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对它的感觉也会更加乐观。
类似的含有吲哚环结构的物质,比如墨西哥毒菌迷幻剂,都能够产生与LSD类似的致幻作用。
酶斯卡灵提取自拍约他仙人掌,它与人工合成的同类药物安非他明是儿茶酚类致幻剂的代表。它们与吲哚类药物的心理影响是类似的。
MADA是这类药物中惟一能对服用者的大脑造成永久损伤的毒品。
“天使粉末”,即PCP,与LSD相比能产生更多的身体感觉,但视觉幻觉没有LSD强烈。
世界上很多植物都有抗副交感神经作用,它们不仅作为娱乐、医疗、精神用品,还被用作毒药。
本文摘取《毒品、社会与人的行为》一书,感谢复旦大学社学会研究人员博导陆女士赠与我们本书。因本书现已很难买到,故复制到本网站供朋友们参考(2001年10月第一版,中译本)。本书第一版于1972年发行,但放在今天仍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